张砚也不强行压制,心随意动,不停深呼吸,放松肌肉,减缓刚才的刺激场景对自己内心的烦扰。
片刻功夫,耳中声音减弱,从一开始吆喝声到只能听到人声鸟鸣。
张砚的呼吸也随着缓慢悠长,吸气时腹部自然隆起,呼气时腹部内收,一呼一吸之间自有一定的韵律。
此时张砚的意识进入下丹田中,观想呼气的内劲先进入下丹田再进入足阳明胃经。
这股虚幻劲力,先绕行身体下部,最后从厉兑穴流出,此时保持一定呼吸频率,为这股虚幻内劲持续注入能量。
从厉兑穴流出后,再幻想这股内劲从头顶处头维穴进入,最后进入丹田之中。
这番运行一趟,虚幻内力过一条正经,算是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而少林基础内功心法需运行十一条正经,这十一条正经运行一遍,算是一个大周天,这样张砚内力便算是增进一分。
到了后期,内力真正修炼出来后,再用真正的内力运行,这样运行的经脉穴道自然经过洗刷,自然更加坚韧,如此一本内功也就算是修成。
张砚丹田中仅存发丝般细微的内力,静静的躺在张砚的丹田处,随着张砚内功心法的运行,也随着虚幻劲力方向飘动,如此转了一圈后,自身也就壮大一分。
不过这种壮大张砚完全看不到,只能在无人处,凝神感受才有略微变化,在这种街市,说话声不提,就光脚步声就能大幅度扰乱感知。
张砚当运行到第二个大周天的时候,车子已经出了汴梁城门,再往前送了半里路,挑一个茶铺旁边,那车夫一个利落的跳下马车。
掀开车帘,对着玄渡说道:“大师,到了城外的茶铺了。”
玄渡老和尚佛法精深,虽然闭目念诵佛经,但是对于身边事情也一清二楚。
车夫跃下马车掀帘时,玄渡老和尚已经停下念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玄渡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着车夫行了一个佛礼。
“有劳施主了,几吊钱?”说着就准备从自己褡裢里拿出钱来。
那车夫赶紧双手挥舞,对着玄渡老和尚说道:“冯将军那边已经把钱付了,大师落车就好,这位小郎君?”
玄渡看了看张砚,还在修炼,对着马车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就先从马车上下来。
这马车夫见玄渡老和尚如此郑重,也不再吭声,老老实实待在一旁等待。
等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张砚才睁开了双眼,看着车夫和自家师祖都在看向自己,略微尴尬的对着马车夫拱了拱手。
“看样是到地方了,给大叔您添麻烦了。”
马车夫咧嘴一笑。“多等一会不碍事的,小郎君。
“到地方了,你和大师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往东走就好。”
张砚一个纵身从车厢里跃下,对着马车夫说道:“多谢老伯指路,老伯请回吧!”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玄渡老和尚这才开口道:“修炼的感觉怎么样。”
张砚摇了摇头,对自己师祖说:“说不清,道不明,修炼的时候却又感觉颇为轻快。”
“一周天下来。浑身好象都被泡在热水中,唯一不足处,就是好忘记时间。”
玄渡老和尚笑了笑,对着张砚说到:“感觉到内功的玄妙了吧,很多人第一次接触内功都是这样的感觉,让人不舍的放弃。”
“那师祖你呢,也是这样吗?”
玄渡老和尚慈爱地摸了摸张砚的头。
“老和尚我当初也是,修炼出来后兴奋了好几天呢!”
“师祖,你说怎么能让内力快速增长呢?成为你这样的大高手。”
“你师祖我可不是什么高手,就会些粗浅的武功。”
“至于增长内力,据我所知,恐怕只有奇珍异宝才能有这样效果,平常只能勤学苦练了。”
“不过这世间奇珍异宝颇为罕见,除非有大机缘,要不也轮不到自己手中。”
“对于咱们更是可有可无,这些武学都是强身健体所练,若痴迷于此,反非善事!”
“等你回到寺中,让慧悟给你传授佛法,两项印证之下,才能有所进步。”
张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迎着朝阳往少林寺的方向赶去。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了八日,张砚和玄渡老和尚在一个下午赶到了登封小县。
虽然只是短短阔别了十来日,但是对张砚却有恍若隔世之感。
以前觉得登封小县也算繁华,但是到了汴梁,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砚活动了一下肩膀,对着玄渡老和尚说道:“师祖,咱们今天别回寺了,还是去祝师叔的青雨客栈住上一晚吧。”
“你还答应我本来还在汴梁城让我玩上几天,结果一天都没有多呆。”
玄渡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次是老和尚我食言了。”
“本来我也打算让你在汴梁城那里多逛逛,但是在冯师侄家里住的颇为不便,无奈只能回来了。”
“既然这样,那这次放你半天假,让你在这登封县城好好的逛上一逛,到头来你可别再说我老和尚食言了。”
张砚点了点头“那是肯定不会的,师祖您老人家对我最好了。”
“不过师祖,你还真的让我去逛逛,我答应我们僧寮的师兄们带几串糖葫芦给他们呢。”
“行,不过咱们要先去客栈里放下包裹,老和尚才能陪你一起去逛逛。”
“虽然包裹里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但是还有老和尚我的度牒,到时候丢失可就麻烦大了。”
张砚点了点头,也同意玄渡老和尚的说法,也准备先回客栈,将随身物品放在房间。
他的随身物品倒也不多,只有几件衣服。
不过比较重要的是黑浊蛛网,这宝物随身带着颇为不便,而且回收颇为麻烦。
李飞宏自绝心脉而亡后,张砚又用银布将其摘下,收到自己褡裢中。
这件宝物,若是保管不好,到时候丢失了慧石师叔那边可就交不了差了。
至于袖箭,射向李飞宏的三支中只找到两支,剩馀一支不知道射到了何处,张砚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