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玄渡老和尚看场面僵在原地,看了一眼慧悟和张砚。
“徒儿,时间不早了,回去早休息吧,明天还要回寺中呢!”
“砚儿,既然你醒了,就在屋中修炼内功吧。”
“至于幻罗弥天掌,我在路上也已经指点过你,你如果真想要修习,先练练手上功夫吧。。”
“你的选择老和尚已经清楚了,但是老和尚只希望别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这世间美好的事情还有很多,值得你去看,去学。”
慧悟拍了拍张砚的肩膀说道:“砚儿,不要难过,你还有师父和你师祖。”
张砚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看自己师祖抬脚进入屋中的那一刻,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师祖,我现在出家行吗?”
玄渡老和尚刚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来,转过身来问张砚。
“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张砚的语气一弱,停顿了一下,说到:“弟子因为这件事深受打击,从此想青灯古佛。服侍在师祖左右。”
玄渡哂笑了一声:“不许!”
“师祖,刚才你还问我愿不愿意。”
玄渡看了张砚一眼。“你同意也不代表我同意呀。”
张砚一下子噎在当场,完全不明白自己师祖这番话的意思。
“在去汴梁的路上,你还记得我和你来到了你的家中吗?”
张砚点了点头。十几日前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在临走的时候,我让你进屋穿上软甲。”
“在这段等待时间中,你的娘亲和我聊了聊她的想法,其中最重要的是她恳求我,不要让你出家。”
“师祖,你怎么答复我娘的?”张砚急切的追问道。
玄渡老和尚只说了简单的五个字。“我答应了她。”
张砚听到自家师祖说的这5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在自己心脏上。
“可能在那个时候你的娘亲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玄渡老和尚的这番话说完,张砚怔在了当场。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穿软甲的这段时间,娘会给自己师祖提出这个要求。
玄渡老和尚并没有看张砚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知道砚儿你是真的想遁入空门,还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学习到高深的武功,我都不会同意的。”
玄渡老和尚说完这些,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是转头进入了屋中,在床上跏趺而坐,诵起来了佛经。”
慧悟看了看进入屋中的玄渡老和尚,又看了看怔在院中的张砚,这个中年的和尚感觉颇为为难。
“砚儿,师父陪你在这里坐会吧!”
张砚看向自己师父,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疲惫,却仍强撑精神陪伴他。
从得知自己家中被屠杀,到奔赴登封查找自己和师祖,现在又折返回刘家村二次查看凶杀现场,恐怕这几天也是没有怎么睡觉。
张砚摇了摇头,对着自己师父说道:“师父,你去休息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明天我娘埋葬还需要您帮忙,师父,您早些休息吧。”
慧悟听到张砚这样说,心知再劝也是无用,摇了摇头,也回屋做起了晚课。
张砚就一个人坐在马车上。静静的陪着自己的母亲。
现在的张砚颇为迷茫,当他亲耳听到玄渡老和尚讲,是明教那群畜生将生养了他半年的村子给屠杀后。
他心中的猜想,成为了现实,在难过的同时竟有丝丝的庆幸。
毕竟相对于漫无目的去查找杀人凶手,有了明确的目标就要好许多。
当然,这个目标对于现在的张砚来说是个庞然大物。
这个时候的明教可能比三十年后的明教要差上许多。
那时的明教可是领导了一场方腊起义,实力和能力,都是明教最为鼎盛的时候。
至于出家,询问自家师祖的那番话,倒也是张砚的真心实意。
出了家就算少林寺中的真正的一分子,不提寺中能不能为自己报仇,起码高深的武学就没有了多少的限制。
张砚觉得就是被自己师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这才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
张砚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呢低声呢喃的说道:“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明天我先将你入土为安,等孩子学艺有成之后,一定让这些畜生一个个下到地狱为你们赎罪。”
张砚和自己的母亲的尸体低语了几句,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就开始院中修炼起了幻罗弥天掌,这套掌法是张砚现在所能接触到最为高深的武功。
毕竟用自己师祖话来讲,这套掌法的威力并不输于拈花指。
经过这十几天的请教,自己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这套掌法以浮云渐起为起手式,双脚成丁字步站立,双掌朝左右挥动。
摆出云雾渐起之形,脚步走迷踪幻步,这样就接连形成第二招云罗迷天。
这步伐对修炼者要求悟性颇高。
如若走的慢了,便起不到迷幻效果,手中的招式自然也弱了三分,这套武功就显示不出了精髓。
张砚围绕着自己家农村小院开始练习起了迷踪幻步,一开始还是正常行走,手中招式也缓慢变化。
云,要作悄无声息,轻若无物,越往后云层密布,弥漫天际,故而这套掌法越到后面,腿上功夫就要求越高。
当练到第八招千幻叠浪的时候,张砚的左脚绊在了右腿之上,手掌还未横劈出去,就“哎呦”一声,直接摔倒在地。
慧悟和玄渡老和尚听到张砚的惊呼。以为有敌人二度来袭,杀个回马枪。
玄渡老和尚从床上站了起来,向门外冲去,而慧悟直接破开窗户,一跃而出
到了院中看到是张砚自己跌倒在地,却不见敌人踪影,二人询问情况才知是虚惊一场。
玄渡老和尚见院中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中。
有些气恼的训斥张砚道:“你现在的功夫离修炼这门掌法还有较远距离。”
“我在进屋之时不是已经叮嘱你了,让你光练手上功夫,你怎么这般不听话?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