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听到缘根这番话后,强忍着怒气说道:“缘根大师,请不要在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
“哼,你一个卖菜的穷小子还用起俗语来了,就是你看扁了,又是怎么的?”
缘根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还成为少林寺俗家弟子了,你要真是少林寺俗家弟子,那我就成为少林寺方丈了。”
张砚听到缘根这般折辱自己,有些气愤的上前了一步。
“缘根大师请不要口出无礼。”
缘根也跟着冷哼一声:“就是口出无礼,你能将我怎地?”
“别的不冒充,就你这样还敢冒充少林寺俗家弟子。”
“你知道成为少林寺俗家弟子一年需要多少银子吗?你自己认为是真的吗?”
“小子再敢冒充,小心贫僧揍你个狗吃屎。”缘根对着张砚警告道。
张砚被缘根嚣张的态度给气笑了。“哼,你揍我一个试试,缘根。”
缘根见张砚竟敢挑衅自己,也不多说废话。
直接一拳朝张砚的眼上打去,准备将张砚揍成一个熊猫眼,给这狂妄的小子好好长点教训。
张砚当即后撤半步,使出一招金丝缠,用手缠住缘根的拳头。
却不想被缘根的拳力震得倒退一步,刚粘贴的左臂,也被震了开来。
这是因为两人力量差距过大,而且张砚只用左臂,这招当然不能奏效。
缘根的武学天赋并没有太高,一套罗汉拳都练不太明白,和人打架全靠一身蛮力。
见张砚撑不住自己一拳,心中大喜。
当下猛呵一声,如同一头壮硕的黑熊冲到张砚跟前,随后一记左勾拳打了上来。
张砚本想换个招式,却见这缘根不依不饶,又是一拳冲自己而来,只能被迫使出一招怀中抱月。
怀中抱月是罗汉拳中少有的一招守招。
两只手置于胸前,好象一轮明月在怀,用双臂缓解敌人的进攻。
张砚的左臂先是一麻,紧接着便紧紧压在右臂上。
张砚也低吼了一声,将丹田里那少得可怜的内力运行至右手臂上。
手臂顿时一轻,这一下倒是将缘根的这一掌给挡住了,不过却将张砚震的双臂发麻。
张砚见这缘根如街头混混一般,打架全靠“霸王拳”,完全没有章法,只会蛮冲直撞。
当下也不再留手,一招倒步推掌使了出来。
两腿成左弓步,同时右掌向前屈肘推出,左掌端于腰间,随后左脚向后退一步,左掌紧跟着打出,双掌交替竟迫使缘根倒退了几步。
张砚眼见自己占了上风,也不敢懈迨,随即又是一招黑虎下山。
这一招是罗汉拳中极其凶猛的一招,颇为讲究气势。
张砚用尽全身力气以掌为爪向前冲去。
气势一往无前,缘根被张砚推到门口。
见自己落入下风,心中暗恼,自己竟然怕了一个卖菜的小子。
心中狠劲上来,又是一拳打向张砚心口,张砚不躲不避,依旧双爪抓向自己。
缘根见张砚气势极盛,招数竟然慢了半分。
一步慢,步步慢。
张砚一只手抓住缘根的乳头,另一只手,抓住了缘根的肚皮。
按道理来说,这一招使完,张砚应该变爪为掌。
可是此时,张砚旧力已尽,新力未升,缘根的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打在张砚右手臂上。
张砚的右手抓着缘根的肚皮,直接将其从肚皮上打落,随后紧跟着打在张砚的胸口。
张砚在一瞬间觉得一股大锤锤在自己胸口,当初与李飞宏相斗的那种场景又回到自己眼前。
张砚的双手也狠狠的握紧,缘根被张砚抓的痛的大叫一声。
张砚强忍着胸口气血翻涌的不适,松开双手,一招大仙蹬脚正中缘根那孕妇一般的肚子。
却不想这一蹬,竟将张砚蹬的一个趔趄。
原是这缘根肚子太大。肚子上都是油脂,故而张砚这一招使得差点将自己摔倒。
缘根为少林寺管事多年,早已养成养尊处优的性子。
即使与人动手,别人也甚少敢是还手,故而也养成狂妄自大的性格。
此番与张砚交手,本想能轻松取胜,却不料先是被张砚狠掐一把乳头,接着又被一脚踢中腹部,顿时失去再战之心。
只顾着“哎呦哎呦”哀嚎不停。
张砚看到缘根哀嚎,心中大喜。
万万没有想到,刚学会的罗汉拳打人竟如此这般爽利。
今天早上自己师傅给自己喂招,几招就败下阵来,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和缘根打上这一场,才知道不是罗汉拳不好用,而是和自己是否差距太大。
这缘根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倒也算是一个好的交手对象。
即使他不敢与自己交手,也可以当做一个完美的沙包。
想到此处,张砚直冲到缘根身前,一招左冲肘击中缘根的心口,这下换做缘根一个趔趄。
张砚看到缘根这一脸横肉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股火起。“这酒肉和尚,看不起自己不说,自己卖菜的时候还勒索自己,当真是罪该万死。”
张砚毫不停手,将罗汉拳中横冲锤,下砸锤,马步镖拳等招式依次使用出来。
张砚一边揍缘根,一边恨声说道:“现在知道我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了吗?知道了吗?缘根大师。”
缘根被张砚这一套招式打的哀嚎不断,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张砚见其只顾哀嚎,却又不肯认错,手上劲道不由得又狠辣了几分。
旁边种菜的长工,一开始慑于缘根的淫威,见他又在教训别人并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围观。
现在缘根被张砚打的哀嚎不止,这些长工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围了上来。
众长工看了一阵,见缘根哀嚎声渐弱。
一个年长一些的长工生怕闹出了人命,劝解张砚道:“少侠,别打了,别打了,缘根管事再打就要没气了。”
张砚环顾四周,见周围长工都围了上来,也不好下手太过狠辣,只得停下手来,对着缘根咬牙切齿的说道:“相信了吗,缘根?”
缘根捂着自己的一只熊猫眼痛苦的说道。“信了,信了。”
张砚冷哼了一声,不再搭话,径直推开人群,向自己僧寮方向而去。
却是没有看到,在张砚走后,缘根被众位长工扶了起来,一只眼睛狠狠的盯着张砚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