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左右,张砚和自己师父一起去了锻造坊。
师徒两人在走之前去玄渡老和尚的房间前转了一圈,轻轻叩了两下门,也没有回应。
可能还没有从戒律院中回来,张砚心想可能是自己曝出的消息太过难以处理,现在还在和玄寂老和尚商量对策呢。
“师父,今天咱们还去罗汉堂找玄净师叔祖吗?还是直接去锻造坊?”
“咱们去锻造坊的路上就要经过罗汉堂。
“顺道看看你玄净师叔祖在没在罗汉堂值守,如果在的话,和他说上一声就好。”
张砚有些好奇的问道:“师父,玄净师叔祖不是锻造坊的首座吗?”
慧悟回道:“是呀,怎么了。”
张砚接着询问道:“他老人家身为首座,怎么还亲自去罗汉堂值守呢?我看别的值守台前都是一些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师兄弟啊。”
“奥,原来你说的这事呀!”
“你玄净师叔祖想让锻造坊的弟子多进行锻造,故而有时间就自己去罗汉堂做僧值。”
张砚听了自己师父的话,解开了自己的疑惑。
师徒两人先去了僧寮,将张砚从宝库中取得的四件宝物带在身上。
今日张砚去后山练武,因为起得较早也就没有穿软甲。
而是将这四件宝物打包放在自己的床头,准备等练完武后就直接还给锻造坊。
万万没有想到,因为缘根的事情耽搁了一上午,这四件宝物也就忘在了床头,临去锻造坊时,张砚才想了起来。
到了罗汉堂的大厅中,慧悟带着张砚来到了那处熟悉的柜台。
不过柜台前只有一个小和尚,看着比张砚还要小上几岁。
他坐在柜台后面的凳子上,双腿晃个不停,看着还够不到地面。
见到张砚师徒两人停在自己的柜台前,倒也热情,开口的询问道:“师叔,师兄,是需要什么兵器吗?”
慧悟对着小和尚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师侄,玄净师叔今日没有当值吗?”
小和尚倒也颇懂的规矩,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站着对慧悟双手合十回复道:“师祖在锻造坊中打造兵器,我师父和诸位师叔伯都在那里。”
“师叔如果寻师祖有事,直接去锻造坊就好。”
师徒二人谢过小和尚后,穿过罗汉堂后门往锻造坊而去。
还未出竹林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热浪。
张砚在心中想着:“怪不得,人家锻造坊要价高,这么热的天还在不停的锻造,单单是这份罪就值这个功劳。”
“但是又一想到自己马上要交出去的功劳点,顿时觉得这群和尚再热他几分也是应该。”
到了锻造坊门口,就见一些和尚在那里叮叮当当的锻造着兵器,敲打个不停,不过和上次相见倒是显得稀少了许多。
慧悟领着张砚在坊中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玄净老和尚的身影。
最后还是通过询问在门口休息的师兄才找到在角落里锻造的玄净老和尚。
张砚看到了玄净老和尚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恭躬敬敬的对其行了一礼后说道:“弟子张砚前来归还软甲以及黑浊蛛网。”
玄净老和尚象是没有听见一般,头也没有抬,而是专心处理自己手中的活。
张砚站在一旁也不好出声,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等待。
过了好一阵,玄净老和尚才扭过头来说道:“哦,孩子,你来了呀!”
“刚才这件兵器处在最关键的时刻,老衲无暇分身,望见谅”
“等我将这件兵器锻造好,就随你一起去宝库归还宝物。”
张砚连忙说道:“师叔祖你忙就好,我们也跟着能学些技法。”
玄净老和尚一边用铁锤敲击着铁块一边问张砚:“孩子,你什么时候从汴梁回来的呢?我怎么没听玄慈师兄说呢?”
张砚说道:“回禀师叔祖,我昨日下午才刚回寺中,在寺内也很安全,我和师父就过来还甲了。”
“我们去罗汉堂中寻您,一位小师弟说你在锻造坊这边。”
玄净点了点头,说到:“哦,昨天下午才回来的呀,这几日我也没有见玄慈师兄,都是他座下弟子过来传话。”
“锻造坊中玄字辈、慧字辈都有要事处理,坊中无人,只能派虚会去那边先支应了。”
“走吧,老衲带你们去宝库那边。”说着便拿起锻造好的一把铁镐,领着张砚师徒两人向宝库方向走去。
张砚有些难过地问道:“师叔祖,锻造坊中的师祖和师叔伯们是不是去打棺材去了。”
玄净听了张砚问话,叹了一口气,说到:“孩子,既然你问到这里,老衲本不愿提起,你说的没错。”
“我知道这个消息也很难过,这群杀手会对寻常百姓下手,简直就是畜生。”
玄净老和尚说着双手紧紧的握住拳,那双臂肌肉顿时隆了起来,显得愤怒之极。
“看到你回来,老衲心中高兴至极,想来这两件软甲帮了你的大忙了。”
张砚揉了揉自己通红的眼睛:“师叔祖,您说的没错,在路上发生了两次争斗。”
“如果没有这两件软甲,我恐怕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师叔祖,我代表刘家村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谢谢锻造坊的师祖和师叔伯们,在死后能有一方容身之所。”
张砚说罢,对着玄净老和尚恭躬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玄净老和尚连忙将张砚扶起,用粗糙的双手擦了擦张砚眼中的眼泪,心疼的说到:“孩子,锻造坊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明日就能下山。先将打好的第一批棺材送下去。”
这位粗犷的老和尚双臂紧紧的抱住张砚,用笨拙的语言安慰着这位少年的受伤的心灵。
到了宝库前,张砚依旧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帮着玄净老和尚推开了宝库大门。
走过那段黑暗隧道,看到宝库内微弱的光亮时,张砚依旧产生了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凑巧的是,这次还是慧石师叔在宝库中值守。
“师叔,您怎么还在宝库中值守,难道不换其他的师叔和师伯吗?”张砚好奇的询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