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波风夜郑重颔首：“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必定会尽全力。”

他没有把话说满，但这承诺已足够有分量。

水户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那笑容让她看起来既苍老又安详：

“好，好孩子。既然如此我将纲手托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突如其来的转折，差点闪了波风夜的腰，连带一旁的纲手更是瞬间涨红了脸。

“水户祖母！”

纲手羞恼地低唤，方才的沉闷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水户仿佛没听见孙女的抗议，又拉着二人说了些家常，询问警务部的琐事，气氛渐渐缓和。

约莫半小时后，她脸上浮现倦意。

“人老了，精神不济了。你们去吧。”她温和地挥挥手。

纲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眼中满是担忧。

二人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合上房屋拉门。

站在寂静的院落中，纲手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垮下。

她背对着波风夜，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谢谢。”

“分内之事。”波风夜的回应很轻。

暮色渐深，千手族地的灯火渐渐亮起，显得那么的灯火通明。

纲手仍背对着他，晚风中她的身形竟显得有些单薄。

波风夜没有犹豫，当即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

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需要什么，因此这个拥抱很克制，几乎没有用力，但是温暖的臂膀却是让纲手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纲手身形微微一僵，但是也没有挣脱，没有回应，二人只是静静地站着。

良久，她才极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波风夜松开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适时地后退一步。

“我送你回去？”波风夜这般问道。

“不用了。”

纲手终于转身，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力：

“我今晚住这边，我想多陪陪祖母。”

波风夜微微点头，二人就这样并肩走出族地，在路口分别时，纲手忽然开口：

“天妇罗炸虾很好吃。”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波风夜一怔，随即了然，嘴角浮现笑意，与她挥手道别。

随后的几日，木叶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

警务部的事务骤然增多，不仅是日常巡逻和纠纷调解，还接到了大量关于可疑人物和异常查克拉波动的报告。

宇智波队员们虽然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高效，一但有所怀疑立即出动缉拿审问。

这方式放在往日或许会落人口舌，在此时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更不寻常的是暗部的动向。

那些戴着面具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频繁出现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有时甚至毫不掩饰身形从屋顶掠过，与往日的神秘有些大相径庭。

波风夜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神乐心眼感知范围内，连带着警务大楼都至少有三位暗部在附近徘徊。

“看来，时候快到了。”他轻声自语。

就在这片暗流涌动中，大蛇丸亦是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木叶。

他第一时间直接前往火影大楼报到，同时带回消息，自来也正在路途上正全速赶回木叶。

这一切的异动，无不昭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

又过了数日，波风夜依旧选择待在警务大楼。

表面原因是事务激增，需要他坐镇处理。

实则，他也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刚刚归来的大蛇丸。警务部“繁忙”的公务，成了他绝佳的托词。

不想让那位敏锐的老师察觉，自己在实验和忍术开发上的天赋远不如先前表现出来的惊人。

那些不属于他的跨时代灵感终究会耗尽，一但深入接触，他在这方面略显平庸的本质就很可能会暴露。

所幸，大蛇丸似乎也忙于更高层级的事务，并未如往常般召见他探讨研究。师徒二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种“双向奔赴”的疏离。

此刻，波风夜正在审讯室内。

面前是一名来自草之国的商人，作为成功执行过潜伏任务的他而言，对方身上种种伪装都显得那么的拙劣，甚至到了让他嫌弃的程度。

但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在神乐心眼的探查下，对方体内刻意压抑的查克拉波动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显眼。

“说吧，谁派你来的？目标是什么？”

波风夜的声音没有的起伏，但是带着警务部特有的冷硬。

他尚未动用任何刑讯手段，但那股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煞气，已让这名间谍冷汗涔涔。

就在对方心理防线即将崩溃之际，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砰。”

审讯室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

一名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站在门口，无视了室内正在进行的事务，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波风夜特别上忍，火影大人紧急召见，即刻前往火影大楼。”

波风夜眉头微蹙，有些强迫症的他不想这样一走了之，又见对面那间谍此时面露喜色，仿佛在庆幸逃过了一劫。

“直接收押，死牢就完事了。”

没有多余废话，他跟随暗部迅速离开警务大楼。

一路上，他注意到今日木叶的守备力量更是明显增强，街道上普通尽是行色匆匆的忍者，连带村民都被气氛裹挟的紧张。

踏入火影大楼，压抑感更甚。

当办公室那扇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时，即便是波风夜，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不大的空间内，几乎汇聚了木叶当下所有的顶尖战力。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端坐主位，面容有些凝重，罕见的没有抽着烟斗。他的两侧，分别站着志村团藏与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两位长老顾问。

许久未见的三忍之二，大蛇丸与刚刚赶回的自来也赫然在列。

大蛇丸那竖瞳在他进门时便扫了过来，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自来也则抱着双臂，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嬉笑，唯有沉重肃穆。

此外，波风夜还看到了宇智波富岳，他安静地站在办公室的一角，仿佛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木叶各大家族的族长、精英上忍代表，几乎挤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