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金玉一笑,手里顿时出现了一袋不小的灵石,抛在手中,冲着苏时挑了挑眉,帅气的娃娃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我请,去不去?”
金钱灵石币等方面可是他为数不多能胜过苏时的地方了。
就是苏时不问,夏侯金玉也会默默地向苏时展示自己的家族底蕴和财力。
然后悄悄感受一下苏时酸里酸气的眼神,翘起唇角。
谁让家世是他生来就有的呢,不是他不安慰苏时,是实在没法安慰,只好心虚地收下自己好伙伴的羡慕了。
齐流非默默取出一袋灵石递给苏时。
苏时:“……”
好了,知道你们俩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了。
“去!”
苏时看向齐流非,伸手柄两人手里的灵石都拿了过来,掂量了几下,
“你们怎么这样……我实在是盛情难却啊,只好给你们俩一个挥金如土展示财力的机会了。”
老实人才做选择,她当然全都要!
夏侯金玉无语:“少装。”
齐流非无所谓地点头:“我不会缺灵石币。”
来宗门府宫广场上看排行榜的人越来越多了。
虽然玉简上能看,但是哪有广场上的雕像上空悬浮罗列的一个个名字让人感到震撼?
何况那名字又不小,在灵光之中,看着都觉得荣誉加身。
玉简上的排行榜就象在线,广场上的就象线下。
在线和线下当然还是不一样的。
三人当即御剑御器离开广场,往繁华的街道店铺而去。
比试初赛结束,弟子们能离开弟子院的事情,云寂、止戾和凤玺三人自然是知晓的。
苏时虽然没有立刻来找他们,但三人打听到弟子都去看天骄榜和各修排行榜,当即就确定苏时肯定也会去凑这一份热闹。
不等他们抵达府宫前的广场,就在半途上通过体内契约感受到了苏时的所在之处。
三人寻着契约到了酒楼,倒没有直接敲开苏时所在雅间的门,而是在酒楼一楼大堂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等着。
刚比试结束,她定然是在和同宗弟子或是同龄好友在一起。
云寂、止戾和凤玺心思各异,却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去打扰或是添加。
一来,他们对这些修为尚低的人族宗门弟子并不感兴趣,也没有与之多接触的必要。
二来,他们就算去了那雅间,恐怕也插不进去话,此刻雅间内的少年们聊的定然是联合比试时的事情,这样的比试虽然在各宗门弟子这儿轰轰烈烈,在他们眼中却有些寻常和普通。
若非苏时在,他们根本不会关注。
但凡有非宗门之人关注,不论是哪界修士,必然是有所图。
不过对于苏时出了剑修院,没有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这件事,三人看待的方式和心态却并不相同。
凤玺肉眼可见的有些许焦躁,浑身被一股无趣的气息笼罩着,红衣红发,凤眸眼尾也缀着红。
明艳的颜色将他的傲然点染得恰到好处,丰神俊朗的面庞让人忍不住频频侧目,但很快又被他浑身那不怎么友善的气息吓得移开视线。
他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找苏时算帐,出了剑修院居然不先来找他,甚至也不通过契约和他传递什么信息。
——就算之前因为离得太远,并不在契约传递信息的范围内,现在坐在一个酒楼,她总能感受到了吧!
结果还是没动静。
看着楼上下来上去一茬又一茬的人,就是没看见苏时的身影。
凤玺翻了几次白眼,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盛气凌人地往椅背上一靠,百无聊赖地观察起酒楼中坐着的修士,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桌上的酒菜,打发时间。
颇有些纨绔子弟的架势。
止戾雌雄莫辨的脸上一脸完美的职业微笑,眼尾泪痣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妖魅,微弯的眼眸转眸间仿若能倾倒众生。
一身青衫,完美的伪装深藏蛇瞳深处的冷血和薄凉,袖抚桌沿,他手执桌上玉酒壶给自己斟酒,慢慢品鉴着,满含笑意的瞳眸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止戾确实也对苏时没有第一时间先来找他们有些感到不满。
不过他想到主人十有八九会在这次比试上筑基,那么比试一结束,主人就该下山历练,彻底离开山门。
不论是合欢宗的弟子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宗门的弟子也好,也就是这最后一段时间和主人相处了。
主人筑基之后,真正能一直和她朝夕相处的人,自然是身为主人炉鼎的自己。
止戾按捺下心底暴起的不悦,态度和神情皆是不急也不慌,像暗夜中潜伏得最深的猎手,悄无声息地耐心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云寂垂眸,坐在置景古典的长桌旁,明明带着些放松和随意,却仍旧显得优雅端庄,贵气天成。
这酒楼显然不是寻常的酒楼,就算是一楼大堂的桌椅都格外典雅。
他没动筷,金眸在雪白的长睫下凝着几缕深思,冰冷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通往楼上雅间的楼梯上,只轻描淡写地一瞥后便从容不迫收回。
碎月凝霜的白发越发衬得他一身凌霜傲雪,瓷白如玉的气质,神情矜冷漠然,对酒楼的一切热闹无动于衷。
他手里分明把玩着一个看不出到底装了什么的洁白玉瓶,心思却又不在上面,略有些出神,金色眼眸深不见底,眼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三人难得齐聚在一张桌上,却无一人开口,各自行事,甚至连看都不看另外两人一眼。
只明目张胆、或是若无其事地看向楼上,关注着有没有自己想见到的身影。
直到有几个讨论得兴致正高,差点争论起来的合欢宗弟子结队走入酒楼。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当时苏时就是把江师兄直接压在身下了,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又回屋里。
要是真没什么,干嘛不各回各屋?江师兄有没有决定入乡随俗不知道,但肯定他肯定和苏时双修了!”
三人闻言,唰地一下齐齐看向刚走进来的合欢宗弟子。
那弟子平日里神经粗大,对旁人视线毫不敏感,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感觉这酒楼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