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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叙述,接下来,我将用第一人称来讲这个故事。
主角是1985年在滇西边境哨所服役的新兵,化名:赵建军。
那时候,我刚当兵一年,被分到滇西边境的一个小哨所。
那地方山高林密,雨季特别长,一下起雨来就没完没了,山路滑得要命。
到了旱季又热得要命,蛇虫鼠蚁到处都是。
我们哨所就5个人,班长是云南本地的,姓周,还有两个贵州老兵、一个西川老兵,加上我这个新兵蛋子。
站夜岗是最熬人的,尤其是旱季的后半夜,山里静得吓人,除了虫叫,就是远处林子传来的不知名鸟叫。
那时候边境不太平,经常会有走私的,还有野猪、蛇,等危险动物。
所以站岗时手里的枪从不离身,子弹都上了膛。
那天晚上轮到我站夜岗,凌晨两点,西川老兵交班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建军,今晚机灵点,我刚才好像听见林子那边有脚步声。”
我问他:“脚步声?是人还是动物?”
他摇摇头:“说不准,像是一群人在走路,也许我听错了,总之你多留意,有事就赶紧喊我们。”
他说完就回屋了。
我站在哨位上,手里握着枪,耳朵竖得老高。
一开始没什么动静,过了大概40分钟,我忽然听到远处林子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很有规律,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走路。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一紧,赶紧躲到哨位后面的石头旁,把枪举起来,眼睛死盯着声音的方向。
这深更半夜的边境线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走路?
难道是走私的?
可走私的人又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月光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林子口。
接下来的一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子里走出来一队人,穿着灰色的衣服,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背着老式的步枪,看起来像是老电影里的红军。
他们走得很整齐,脚步很轻,却很有力量。
我仔细看他们的脸,模模糊糊的,像是蒙着一层雾,根本看不清五官。
他们身上泛着淡淡的白光,在月光下特别神圣。
我当时吓得浑身发抖,枪都快握不住了。
他们慢慢走到哨所前的空地上,齐刷刷地停下,最前面的人缓缓转过身,朝着我们哨所上方的国旗,敬了个礼。
后面的人也跟着敬礼,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却特别庄严。
那一刻,我心里酸酸的。
他们敬完礼,转过身,继续朝着边境线的方向走,穿过铁丝网,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喊着:“班长!班长!外面有队伍!穿着灰衣服的队伍!还对着国旗敬礼!”
班长和老兵们都起来了,一名老兵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熬夜熬糊涂了?哪来的队伍?”
班长没说话,拿起手电筒就往外走,我们跟在后面。
可哨所前的空地上,连个鞋印都没有。
我急着说:“我真看见了!他们背着老式步枪,穿着灰衣服!跟老电影里的红军一模一样!”
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信你。”
回到屋里,班长说:“这地方,当年红军长征时走过,很多战士牺牲在这山里,连名字都没留下。
当地的老人说,有时候遇到特殊的天气,那些牺牲的战士会出来,看看他们曾经守护的地方现在变成啥样了,他们不害人,就是出来看看。”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班长给我们讲了很多当年红军在滇西的故事。
我脑子里全是那些人敬礼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后来我退伍了,再也没回过那个哨所,但我一首记得那晚的事。
那些牺牲的英雄,虽然埋在了山里,但他们的魂,还在关心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