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待了一天。
江渊在家吃顿下午饭,晚上去的于钟家那儿。
陪着自己的金主——老于,喝了一顿。
按理来说,马上就要考试,这时候喝酒总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
但就如于钟从未怀疑过江渊为什么导演功底这么深厚一样,江渊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即便是重生,差不多十来年没学过习,英语语文数学这三门基础学科,江渊还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其他的,前阵子稍微复习一下,不说成绩怎么样,起码考北电是够用的。
天才。
如果能被普通人用所谓的努力,就被望见些许背影,那还有什么资格,被冠以天才二字?
两天的高考考试结束,江渊额外在家多待了一天。
便又匆忙回了京城。
各种事情难免需要江渊仔细把控。
临走前,汪兰娟不忘给江渊带了点特产——柿子。
东北有一种柿子,外观是是绿色的,好象没熟一样,实际上却很甜,还有一个特别贴切的名字。
贼不偷。
意思就是说,贼看了以为没有熟,都不会偷。
江渊是晚上快十二点才到的京城。
张丽没来,江渊只能自己一个可怜的抱着被子。
第二天早上,正好吃个早饭。
“老板!”
“一份豆浆,两笼包子!”
“好嘞!”
老板娘瞧了眼江渊,笑容满面道:“帅哥,感觉好久不见你来了呢?”
江渊笑了笑:“最近忙着有事。”
点好餐,江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没过几分钟……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熟络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久违的赵丽影。
想了想,江渊主动开口笑道:“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啊。”
瞧着眼前主动打招呼的江渊,赵丽影重重地一点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好久没看到你了。”
“回老家考试了。”
江渊抬了抬手指。
“考试?”虽说有一段时间没见,赵丽影还是很有默契的把醋瓶子递过来。
“恩,高考。”
江渊边倒着醋,边随口回道。
“啊?高考?”
赵丽影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目瞪狗呆。
“干嘛?”
江渊故作不满的咧嘴道:“我难道看上去很老吗?”
“呃…那倒不是,我只是,只是…”
急忙摆着手,结结巴巴半天的赵丽影,解释到最后索性选择放弃。
“哈哈。”江渊摇头失笑。
赵丽影低着头,拿筷子戳了戳自己的包子,偷看江渊一眼,突然冷不丁对他来了句:
“你也是演员吧?”
“恩?”这次轮到江渊惊讶了:“这也能看出来?福尔摩斯啊。”
他算是变相承认赵丽影的猜测。
赵丽影得意的嘿嘿一笑:“我看你有一次背的书包里面,有关于拍摄方面的东西。”
“厉害!”
江渊对赵丽影比了个大拇指。
对自己的情况,他没打算说那么具体,倒不是说装比,而是单纯觉得交浅言深不太合适。
“嘿嘿。”
受到江渊肯定的赵丽影,憨憨地一笑,挺可爱的。
由于聊天,赵丽影感觉和江渊之间的距离稍微拉近了一些,她不免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呀?”
“我没叫啊。”
吃着包子的江渊,头都不抬。
赵丽影:“……”
“哈哈哈!”
瞧着赵丽影瘪着嘴,一脸无语的模样,得逞的江渊笑得很没良心。
结果笑没两声,一不小心,就被辣椒油呛到了。
“咳,咳咳咳!”江渊呛得直瞪眼睛。
“哈哈哈!”
这次轮到赵丽影笑的毫不客气。
猛喝了两口豆浆,江渊才算是缓过来。
“我叫江渊。”
江渊眼眸清澈明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嘴边还有点豆浆的残留,看上去有几分混不吝的不拘小节。
这是那天早上,赵丽影异常清淅且忘不了的画面。
……
江渊的回归剧组,让一众演员们,顿时倍感舒心。
不是于钟的能力不行,实在是江渊太强!
无论是面对突发事情时的应对,还是拍摄的节奏感,对于演员的要求……
江渊在的时候,可能还没什么感觉。
他一走,顿时就让一众人好象没了主心骨似的。
待到他回来以后,剧组上下的变化,任谁都能清淅地感受到。
对此,于钟倒是没啥感觉平衡不平衡的。
在他心里,自家兄弟反而就应该这样。
“分镜头是用来干什么的?”
“谁要是说这玩意画的好,就能拍出电影,直接艹他大爷!”
“分镜头只是一种控制拍摄节奏,服务整体效果的方式!”
“它本质上和运镜、打光没有区别!”
“辛苦一下,接下来的镜头再拍一条,情绪再给的激进一点,或者自由发挥点也没关系,留这一条备用!”
“好的,过!”
时间,在江渊从对讲机中传递出的声音中,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就到了六月底。
今天这场戏拍完……
而这场戏,相比较而言,很简单。
因为这是一场江渊自己的独角戏。
“准备好了!”
监视器后面的于钟微微侧身,露出脑袋。
对坐在正对面桌子上,手上已经被戴上一副手铐的江渊,比划了个手势。
除此之外,还有王恺,不过他没有镜头,他纯是给江渊对戏的。
江渊拍摄的这段,是一镜到底的戏份。
这种镜头,对于导演来说最为简单不过。
对演员却堪称挑战。
典型的,例如吴慷人在《富都青年》结局时的自我独白。
王恺手持着台词本,声音低沉:“在被带走之前,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也许有吧。”
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江渊,低垂着眼眸,轻笑一声。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
可手刚刚提到一半,便在手铐碰撞声中选择了放弃。
“今天过后,我可能就成为了所谓的恐怖分子也说不定。”
江渊大笑着挑挑眉,看上去有一种对自我调侃的轻松滑稽。
他继续说着…
“没人会记得我做过的、贡献的、留下的。”
“时间会抹平一切。”
“只有历史书上的一笔一划,会用另一种别样的方式,记载着所有!!”
“那么!”
“此时此刻,你问我后悔吗?”
江渊看似愈发放松的身体,反而从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动作,转而慢慢坐直。
手臂被最大限度的撑开,手铐叮当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笑得张狂肆意,又仿佛是在质问镜头前的观众。
“拜托!”
“说出实话,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哈哈哈哈!!!”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