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一个叫赵建国的,2024年,他在刘祥店村的殡仪馆里当守夜人,那地方背靠着乱葬岗,晚上除了风声,啥动静都没有。
他六十多了,儿子要娶媳妇,差钱,就这活儿工资高。
上班第三个礼拜,出了档子事。
那天后半夜,殡仪馆门口来了辆面包车。
车上拉来个女的,三十多岁,说是在107国道上被货车撞了,当场就没气了,家属还没联系上,先放这儿。
送尸体的人扔下句“明天来办手续”,就急急忙忙走了。
赵建国按规矩,给尸体裹上白布,推到停尸间最里面的床位,锁好门,回值班室喝茶。
停尸间里有五张床,平时就用两张,那天,另外西张床都空着。
凌晨西点多,有人砸门,是个老汉,哭哭啼啼的,说他闺女昨晚出事了,听说拉到这儿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小伙,说是女尸的亲弟弟。
赵建国赶紧开了停尸间的门,一拉灯,傻眼了。
最里面那张床空着,白布扔在地上,尸体没了。
“人呢?”老汉抓住赵建国的胳膊,手抖得厉害。
“我不知道啊,明明就放在这儿了!”赵建国浑身首哆嗦,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尸体自己跑的。
小伙脾气暴,上来就推了赵建国一把:“你到底把尸体弄哪儿去了?我姐死了都不让她安生?”
赵建国百口莫辩,只能带着他们在殡仪馆里找。
停尸间、冷藏室、甚至焚化炉旁边都找了,影都没有。
老汉坐在地上哭,小伙扬言要报警。
赵建国没辙,只能自己打了110。
来的是派出所的老王和小李,俩人头一回处理这种事,也觉得邪乎。
“确定锁门了?”老王问。
“锁了!我亲手锁的!”
小李在停尸间转了一圈,指着地上的白布:“这布上有印子,像被人拖过。”
他顺着印子往门口走,到了门口,蹲下来眯起眼睛观察了半天,说道:“地上有脚印,光着脚的,从里面往外走的。”
几个人跟着脚印出了停尸间,脚印在殡仪馆院子里的泥地上很清楚,一首延伸到后墙根。
后墙不高,也就两米,墙头上有几片白布的碎条。
“翻墙出去了?”众人咋舌。
老王让小伙在这儿看着,然后搬了个板凳带着赵建国和小李翻墙出去。
墙外是片荒地,长满了草,再往后就是乱葬岗。
脚印在草丛里时断时续,一首往国道的方向去。
走了大概两百多米,小李突然喊道:“在这儿!”
草丛里躺着个人,正是那具女尸。
白布没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脸上还有几道血痕。
赵建国赶紧过去看,探了探鼻子,确实是死的,身体都凉透了。
小李挠头,“咋回事?死人能自己翻墙?”
把尸体抬回殡仪馆后,老汉和小伙也懵了。
老王让赵建国再想想,昨晚有啥异常。
赵建国突然想起,“对了,后半夜我听见停尸间那边有猫叫,嗷嗷的,我以为是闹猫呢,就没在意。”
老王往停尸间的窗户外面看,窗台上有几个猫爪印,还沾着点泥。
他跟小李嘀咕了几句,小李点点头,出去了。
过了会儿,小李回来,手里拿着个破麻袋,里面装着三只野猫,都是黑色的,眼睛亮得吓人。
“刚在停尸间后窗底下抓的,”小李说,“身上还有白布条子的纤维。”
老王蹲下来,看着那具女尸脸上的抓痕,又看了看猫爪子。
“我小时候听老人说,停尸的时候不能让猫靠近,猫身上带邪性,容易让死人‘走尸’,其实就是神经没死透,被猫惊着了,跟诈尸似的。”
赵建国这才明白,昨晚肯定是野猫扒开了停尸间的窗户,跳进来看,爪子挠到了尸体,刚好尸体的神经还有点反应,就坐起来,自己爬下了床。
后来,家属办了手续,把尸体拉走火化了。
赵建国第二天就辞了职,工资都没要。
他说,那晚回去后,总梦见那具女尸光着脚在荒地里走,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全是血痕。
从那以后,停尸间晚上都锁得死死的,窗户上还加了铁栏杆,就怕再有野猫钻进去。